这个号不用啦~感谢喜欢!希望有缘小号遇见!

【全职郑徐】熙攘

强推媳妇儿的这篇郑徐!!!

村卫生院护士徐景熙:

时隔好几个月才产出了后续……实在对不起各位!!!【土下座


感觉可能都没人记得前文了于是把上也稍作修改放个完整的全文。


cp郑徐,沾了点边的大学师生paro。私设成山,剧情苦手,ooc。lof跟我的排版过不去。


请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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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调运作的低沉噪音闷闷地回荡在房间寂静的黑暗里。


 


徐景熙往冰冷的被窝里缩了缩。他畏寒,到了冬天总容易着凉。发觉自己的双脚几乎要被冻僵,他开始后悔睡前为什么不泡个脚。


 


空调没有带来更多的温暖。徐景熙翻了个身伸手去拿遥控器,恨恨地按着按钮调高了温度然后啪的一声把它丢在床头。


 


他仰躺回床上,在一片黑暗中徒然地睁着眼睛。这个房间临街。夜里偶尔有车驶过,车灯漫射的光亮被窗框分割成几片规则的四边形光斑,透过窗帘,浮在靠近窗户的天花板上拉长了又缩短,匆匆掠过。


 


在第五辆车经过的时候他合上眼睑,努力地把什么甲方乙方之类的乱七八糟的思绪驱逐出脑海,翻身侧卧着蜷缩起手脚。身体早就数次发出了疲劳的信号,徐景熙固执地想要假装不在服务区却毫无疑问地宣告失败,只得缓缓地沉进睡梦里去。


 


 



这是他这段时间拼命赶稿以来第一次睡下,毫不犹豫地睡了个天昏地暗。等他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已是第二天傍晚。


 


徐景熙揉着眼睛走到窗前拉开窗帘,天边翻涌的红金色里掺了些灰紫,一轮硕大的红日躲在大厦的间隙间,只露出半个圆。他有些不适地眯了眯眼,转过身打着哈欠一路风骚走位精准避过堆在地上的杂稿和参考资料走进卫生间。刷过牙洗过脸,他对着镜子撩起过了眉的刘海把它们理顺归到一边,咬着皮筋梳了梳过长的头发拢到脑后扎了个小辫子。徐景熙打量了一下镜子里这个充满了文青忧郁气质——说实话了就是有些邋遢的大龄青年,撇撇嘴嘟囔了一声。啧,又得去理发店。


 


找了件羊绒衫套上,穿上棉裤和长款的羽绒服,戴上围巾口罩,系好棉鞋的鞋带。徐景熙老老实实地把自己裹成一个球,然而一出单元楼他还是被迎面吹来的风冷得一哆嗦,拉上羽绒服的帽子把脸往围巾里又埋了埋,双手往口袋里一插这才迈开步子。


 


即使是这个位于南方的小山城,这几天也因寒潮气温跌破了零度。从徐景熙租住的地方到理发店隔着两条街。还记得有首歌叫《走在冷风中》,徐景熙虽然不会唱,但是他现在是真切地在路边体会了一把风中凌乱的滋味。走到路口的时候绿灯只剩下三秒,指示灯上摆臂行走的小人闪烁了几下,变成了垂臂直立的姿态。


 


徐景熙盯着从99秒开始跳动的鲜红数字,再一次在心里吐槽设计者的脑回路接到了火星上,乖乖地等在斑马线后。


 


“唉,压力山大。”


 


一声低低的叹息飘进他的耳朵,徐景熙浑身一震,猛得转过头去却撞见一张陌生的脸,对方见他的反应面露疑惑之色。徐景熙愣了片刻,讪讪地朝人笑了笑,低下头沉默着。刘海垂下遮住了他的眼睛,他自嘲地勾了勾嘴角。


 


想什么呢,他怎么可能在这里。


 


但是心底一个角落开始不安分地叫嚣起来,万一,万一刚刚真的是那个人,你想怎么办?


 


你打算和他说什么?


 


好久不见?


 


然后呢?


 


回忆像是接收到了某种讯号,从密封的箱子逃出,徐景熙被它们轻而易举地淹没。他想起当初两人分别的时候也是在这样一个路口,他拖着笨重的行李箱站在斑马线前,转过身对着郑轩,又似是对着过去的四年里每一个或喜或忧的日子和一段谁都不曾明说的倾心与默契挥手告别,而后在绿灯亮起的时候大步向前走去,像一滴水汇入洋流一般,消失在熙攘的人群里。


 


那天的夕阳很浓,像血,徐景熙仿佛听见了它染红天际时的沉闷回响,应和着他艰涩的心跳,久久回绕在耳畔。


 


现在,那种声音再次在他的耳边响起,一下,又一下。徐景熙闭上眼睛。


 


肩膀突然被人撞了一下,徐景熙恍惚回过神来,身后的人潮早就涌向了斑马线,站在原地的他突兀得像是溪流里露出的一块小石。他摇了摇头把占据脑海的思绪收拾起来,迈开步子跟上人群的脚步。


 


 



夕阳沉进地平线,天边的晚霞渐渐褪去。夜色涌出吞没最后一缕天光,又被次第亮起的灯火映亮,像极了大海的潮汐,有规律地变幻。


 


“每一天的天黑都是不一样的。”徐景熙想起以前郑轩指导他的时候对他说过的话。那个平日里干什么事都犯懒,上课总是提不起劲的家伙只有在这时才会专注而耐心。


    


“有时候是慢慢地渐变成夜色,有时候就像一张渔网闷头罩下去,哐地一声,天就黑了。”郑轩比划着渔网下落的动作,然后伸出手拍了拍徐景熙的肩膀。“作为一个将来要搞艺术的,需要的就是对生活细微处的敏感。你可以试试看连着几天观察一下天是怎么黑的。我觉得可能对你来说会挺有用。比如现在,你看外面。”


 


那时的徐景熙认真地点了点头,目光却没有从郑轩的脸上移开。暖色调的余辉从窗户斜斜地流淌进来,把面前的人渲染得柔和而明亮。郑轩看人盯着自己发愣,疑惑地抹了把脸,确认自己脸上没沾什么奇怪的东西后半是无奈半是好笑地伸手揉了揉徐景熙的头发。


 


“你这样盯着我很压力山大啊。别看我,看天。”  


 


 



手机的震动把徐景熙拉回了现实。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点开未读消息,甲方的认可总算是给这回赶稿画下了圆满的句号。徐景熙长出了一口气,克制住想要跑圈庆祝的冲动,拉上窗帘直起靠在窗台上的身子,往里挪了几步就把自己往床里一摔。


 


至少在下一个工作来之前都是空闲的了。


 


徐景熙突然想起了什么,拿起手机翻出一条未接来电的记录拨过去。乡村爱情故事主题曲一般的铃声响在耳边,他惊吓之余开始怀疑对方的周期性蛇精病是不是又犯了。


 


“喂?薄情儿你之前打电话找我有什么事吗。”


 


袁薄情,啊不,袁柏清不耐烦地嚷嚷起来:“我这都给你打了几个电话了现在才回!算了知道你在赶稿子。就是哥几个觉得毕业后过去四年了,总想着回学校看一眼,也看看师傅他们是不是还在误人子弟。我们商量了一下决定就下周五回去,顺便大伙聚一聚。唐昊和孙翔人在美国都打算回来,你可别说你没空啊。”


 


回去。


 


徐景熙愣在这个字眼上恍惚了一会。开玩笑吧,都过去这么久了,偏偏在他快要遗忘掉那些心照不宣的日子的时候接二连三地将它们提起,现在甚至要让他用最直接的方式面对它们。


 


袁柏清发觉电话那头没了声音,看看手机还在通话中的界面,试探着提高了音量。“喂?景熙你听得到吗?景熙?徐景熙——”


 


徐景熙被拔高的音量吓了一跳,暗自咬了咬牙心想顶多就是见个面叙个旧什么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怂啥。


 


“行,那就下周五。到时候记得找个人来接机啊。”


 


挂掉电话之后房间又陷入了寂静。窗外的灯光汇成河流,黯淡了夜空中的星光。


 


徐景熙烦躁地闭上眼睛,扯过枕头糊了自己一脸。


 


他越想把色彩挡在窗外,那些霓虹流光就越是在他的眼前明晰起来。


 


就像回忆,不言而喻。


 


 



     郑轩醒来时外面还在下着瓢泼的雨。


 


他不情愿地抬起眼皮瞥了一眼放在床头的手表——6:00。啊,怎么这么早。他嘟囔了一声翻过身背对着它,木质的床板随着他的动作发出吱呀的轻响,回荡在不大的房间里转瞬散去。


 


世界安静得只剩下雨声。


 


冬日的南方山城总是湿冷的。这个季节的潮湿一到雨天便肆无忌惮地四处蔓延,像是黏滑湿润的陈年墨苔,躲进被褥间附在窗框上,萦绕着周身化作一片透不过气的凉意,直直地钻进人的骨缝中,或许一留就是许多年。


 


即使郑轩已经在这个小山城停留了半个多月,仍然没有习惯这种阴沉沉的湿冷。凭着良好的体质他倒也不至于生病,与他同行的同事就没有这么幸运了,半个月里发烧感冒轮了个遍,平日里挺闹腾的一个小伙子愣是病怏怏地缩在房间里不肯动,于是任务都压到了郑轩身上。为此他可没少感叹人生艰难压力山大。


 


等郑轩再次睁开眼睛抓过手表,时针已经冷漠地指向了8。他在心底哀嚎一声一骨碌翻身坐起,随手顺了顺睡得一团糟的头发套好衣服就冲了出去。


 


三十分钟后他一脸生无可恋地坐在开往医院的出租车里,身旁缩着发着高烧的同事。小伙子把脸又往围巾里埋了埋,抬眼看着郑轩闷闷地开口:“对不起啊郑老师,又给你添麻烦了。”话音刚落又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听出对方语气里满满的歉疚郑轩也不好意思多说什么,拍了拍他的肩以示安慰。


 


这场景似曾相识得让他又想起徐景熙。


 


这个四年前毕业离开的他的得意门生素来体质差,又天生畏寒,曾经每到冬天都免不了折腾一番。大三那年冬天徐景熙高烧怎么也退不了,急得郑轩一把拽住他的手腕把人塞进出租车里。咳嗽和吸鼻涕的声音充斥着安静的车厢,对着郑轩有些生气的目光徐景熙有些过意不去地笑笑:“那什么不好意思哈阿轩,又要麻烦你了。”说完就又打了个喷嚏,一手捂着口鼻一手胡乱地翻着口袋找纸巾。


 


压力山大……郑轩只好收了火气一脸无可奈何地抽出纸巾递了过去。


 


 



郑轩总是会从日常中各种各样的枝叶末节里想起徐景熙。


 


有时看见在冬天把自己裹得像球一样的人会想起徐景熙也是这般怕冷,有时看见奶茶店的招牌会想起徐景熙有段时间曾狂热地喜欢喝手工布丁奶茶,有时听到日文歌曲脑海里会自动浮现出徐景熙戴着耳机晃着头哼着离去之原的模样。


 


大抵是几年时间的相处让他对这个根本不拿自己当老师看的学生的一切习惯爱好或深或浅地了熟于心,又或是徐景熙给了他太多鲜活明亮的记忆,偶尔触及便大大咧咧地重现在脑海,零碎的思绪缓缓拼凑,一点点描摹出他温暖的眉目来。


 


他也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想起那日夕阳下的分别,徐景熙挥手告别的身影淹没在熙攘的人群里的瞬间不停地在眼前循环重放。实际上作为教师最该习惯的就是离别。不断地迎来一批学生朝夕相处几年之久又将他们送往天涯海角不同的远方,最后每每面对的是谢师宴上的几杯酒和许多通红的眼眶。郑轩执教这几年送走了不少学生,但唯有徐景熙固执地扎根在他的脑海里,原因与他而言自是不必言说。


 


他的铁哥们黄少天曾在徐景熙毕业后不久来找他,两个人像还在读书时一样晚上带着几罐啤酒跑去天台边吹风边谈谈人生。黄少天提着一罐啤酒欲言又止许久,最后灌了口酒抬头望着星光寥寥的夜空开口。“你不会后悔吗?”


 


这话没有前情提要似是让人摸不着头脑,但是郑轩很清楚他在问什么。他盘腿坐着双手向后一撑跟着黄少天仰头注视着夜空,沉默半晌没有说话。


 


他一向不是迟钝的人,只是平日里一副懒散的样子让别人总有这样的错觉。对于自己和徐景熙之间的情愫他心知肚明,却没有开口戳破这层窗户纸的勇气。他无法保证自己或是徐景熙能够在世俗的洪流中从始至终坚定不移地牵住彼此的手,退一步讲,他本就不希望让徐景熙面对这样的洪流。


 


徐景熙于他是空泛日常里的一抹最鲜亮的色彩,不像阳光一样刺眼却有着相似的光和热。他不希望这抹色彩黯淡下来,只好选择让它留在记忆中,一直闪着柔和光。


 


“真是,压力山大啊。”


 


他转头对着黄少天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黄少天意外的话少,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肩膀站起身,弯腰捡起丢在地上的外套随意地披在肩头转身离开,留下郑轩一个人兀自坐在天台上。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郑轩把它拿出来解锁,黄少天的短信映入眼帘。


 


——你甘心吗。


 


屏幕的光在夜色中有些刺眼,白底黑字的短讯过分明晰地摆在他眼前。夜风拂动他的短发,他忽然觉得心里缺了一个角,空落落的。


 


后来的几年里他和徐景熙没有联系,他只知道对方似乎是去了一个南方的小城定居。


 


他却开始频繁地想起徐景熙,想起那天熙攘的人群。


 


真是一语成谶。


 


 



今天郑轩就要结束采风交流的任务回校了。


 


同事的病好了大半已经没有什么大碍,活蹦乱跳的帮他又是拿行李又是办手续,殷勤得不得了。看的出来他是在弥补这次出差给自己添的麻烦,郑轩也就没有点破放手让他去干,自己也乐得清闲。


 


到达机场的时候连日阴沉的天空终于放了晴,铅灰色的厚重云块缓缓移动,露出沉重背后清亮的湛蓝。几束阳光穿透云隙洒落了下来,映亮了整片视野。郑轩站在机场的大门前合上眼睑,习惯性地犯懒出神。周围人群的喧闹声渐渐地从意识中淡去,满溢着光与热的河流倾泻而下淌过他的周身,带着一种不可言说的魔力熨平了心底的烦闷。


 


徐景熙停下了脚步。


 


四年的时光没有给郑轩带来太多的变化,眉目依旧是熟稔的,身上的羽绒服也是他常穿的款式,脖子上围的还是当初他送给他的深灰色围巾。此时他正如四年前许多个冬日的午后一样安安静静地在阳光下小憩,只是他现在没有坐在校内草坪边的长椅上,没有一只花猫蜷伏在他的脚边。


 


徐景熙有些恍惚,原本准备好的腹稿忘得一干二净。他此时已经无暇思考关于郑轩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种问题,只是愣愣地注视着面前沐浴在光下的人,空气都流动得缓慢,像是电影里的老片段。半晌他回过神来深吸了一口气,整理好表情迈步走向郑轩,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在对方疑惑地睁开眼时扬起唇角。


 


“嗨阿轩,好久不见。”


 


郑轩睁大的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面带笑容的徐景熙。他的脑海里瞬间闪过了许多片段,最后停留在黄少天的那条短信上。


 


——你甘心吗。


 


怎么可能甘心。


 


于是他也柔和了目光,抬手揉了揉头顶的发旋露出一个浅笑来。


 


“啊,好久不见。”


 


 



徐景熙的手果然还是冰凉冰凉的。


 


这么想着郑轩暗叹一声压力山大,将他的手牵得更紧了些。


 


 



机场依旧人群熙攘。


 


但郑轩的视野里不会再失去徐景熙的身影。


 


是时,阳光正好。


 


 


 


END




然后过来找郑轩的同事小伙就这么被秀了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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